却说上回书说到不二打败观月,帮手冢和迹部平定了金陵贪官恶匪,金陵平定。而手冢和不二的感情也逐日升温,迹部眼见败局已定,饶是他再高傲的性子,也不禁有些颓然起来。正在迹部灰心之际,忍足却毅然推翻之前的赌约,向迹部剖明心迹,二人将误会层层说开,才发现原来早就彼此倾心,竟而彼此折磨许久,心里都有几分悔意,也只好当是好事多磨了。
金陵事毕,新的知府即将到任,届时手冢、不二、迹部、忍足一行也就要返回京城,而乾也说要带海堂远赴南洋。临行前迹部命人在府衙内设上一席,请不二、乾、海堂三人一起过来饮宴。一时间宴席上觥筹交错,六人分别在即,皆有些依依不舍之情。
“我倒是格外好奇,手冢和不二当年是如何相识,还订了什么婚姻之约的。”忍足举起酒杯送到唇边,微微一笑。
不二笑盈盈的挑了挑眉,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然忍足也和我赌上一赌,或可知道真相。”
忍足瞅了瞅不二若有深意般的微笑,又看了看身侧的迹部,不由得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还是不赌为好……”
“对嘛对嘛,久赌无胜家,赌的多了总不能次次都赢,还是不赌最好!”不二拍手笑道。
忍足这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听了不二这话连连咳嗽,尴尬不已。迹部听不二这话中的意思,明明在是暗讽自己之前和忍足打赌输给忍足一事,但不二不明说,他又不好发作。只是心里有气难平,不由得伸手从桌下狠狠的在忍足的腿上拧了一把。
忍足腿上吃痛,表面上却不欲表现出来,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一时多嘴。此时历经磨难,难得能和迹部得偕鸳盟,忍足视迹部如宝,唯恐他因这事生气弃自己而去,因此不由得紧张的看了看迹部的神情,不想他这一看,反而正好对上不二戏谑的目光。饶是忍足素来狂放不羁,此刻也不禁老脸一红。正尴尬时,却见迹部一个白眼丢给不二,开口道:“这又怎的,本大爷和你赌便是。”
忍足见迹部代自己出头,不禁喜出望外,视线转向迹部,迹部不自在微微偏了偏头,但却并没有生气。忍足直到这时,才终于确信这高傲的迹部亲王是真真正正倾心于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想到这里,忍足顿时豪气陡升,明目张胆的揽住迹部的肩头,应道:“既然小景说了,那便赌上一局又如何?”
乾伸手拿过酒壶,帮身侧的海堂斟了杯酒,笑道:“既然要打赌,我和小薰便做个中人。”他心思甚多,唯恐这两方把自己牵连进去,因此提前抽身。
不二自然知道乾的用意,于是点头同笑:“这样最好。”
“但却不知要赌什么?”手冢虽从刚才开始便一直不言语,但此刻却是问到了重点。这话一出口,不二、忍足均是一愣。倒是迹部胸有成竹的开口笑道:“那便赌喝酒,我就和手冢行酒令,这酒么……”
“小景这边自然是我喝。”忍足自告奋勇。
不二盈盈一笑,举起酒杯,“那我奉陪就是。”
手冢和迹部行起酒令,却不喝酒,只见忍足和不二反倒是相对而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忍足倒是无碍,可不二双颊早已一片桃红艳色,不胜酒力。手冢皱起眉来,夺了不二的酒杯,“周助,我送你去休息。
看着手冢搀着不二进到内室,迹部这才一仰头,把面前杯中的酒一口喝干,“哼,不二周助也忒小瞧了本大爷。”
“不二样样都好,就是不怎么会喝酒……”乾得意的推了推眼镜笑道。
忍足亦是笑:“手冢平日里看似老实,这次也会和你我一众算计这不二周助一遭。”
迹部心意微动,道:“我们不妨去……”他话不说完,忍足和乾早相视而笑,虽然海堂面有不豫,但终究还是跟在乾身边蹑着手冢和不二的脚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手冢送酒意微醺的不二回到房间里,却不出去,反而反手把房门带上。见手冢行动,不二不由得一愣,道:“国光你这是……”
“讨老婆。”
“我之前就说过了,国光你……唔嗯……”
手冢微微一笑,突然拥住不二,俯下头对着不二的双唇吻了下去。
被手冢搞了个突然袭击,不二登时嘤咛一声,他虽然有几分醉意,但自忖想从手冢怀中逃出去并非难事。却不料身子竟被箍在手冢的臂弯之中挣不开,不二心里不由得大为惊骇。手冢一介书生,何时有了这等手段?
看出不二惊异神色,手冢笑着附耳说道:“若没有些手段,焉敢娶金陵一霸?今日手冢国光,非昔日手冢国光矣!”不二这才觉察原来手冢不知何时也已习得一身武功,但他隐忍内敛,竟一直不露半分,不二不曾提防,以至于到今日着了手冢的道儿。
想到之前险境环生,手冢差点死于观月剑下,不二登时假意恼道,“想不到手冢也有这么不知轻重的时候,之前……”
“且不说小小观月还不成气候,若我出手,谅来你也大不甘愿吧?”手冢早已窥破不二心思,知他并非真的恼怒,也就把自己的想法照实说了出来。
不二转嗔为喜,低声恳然道:“得君知我如此,更复何求!”然后忽而大声道:“哼,明明奸险小人,莫做大义凛然的模样!”
不二一边说一边朝门外使了个眼色,手冢会意,故意大声道:“这便如何,总之你却是斗不过我。”
门外,海堂紧张的低声道:“哎呀不好,我们帮手冢大人瞒着不二兄,我这义兄定然是生气了!我要去解释解释……”
乾吓了一跳,将海堂一把揽入怀里,“小薰切莫多事。”
“走吧……”迹部摇了摇头,扯扯忍足衣袖。“不二和手冢定然已经察觉,再等下去也是无益……拿不到这二人的短处的。”
忍足点点头,轻笑着附在迹部耳边嘀咕几句,惹得迹部满脸通红,狠狠的又拧了忍足两把,这次忍足却是不以为意,猛地一把抱起迹部,和抱着海堂的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自此六人各自成双成对,恩爱厮守,只是虽则甜蜜,但偶有波澜,亦有不少乐事,此是后话本文却是不表。而这段情史既自金陵而生,则渐渐借说书人之口流传于江南,红娘故事遂成佳话美谈。
这正是:
天下谁人非红娘,巧牵红线恩爱藏。
自古三全齐美事,盘古开天惟此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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