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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年
在经过上次那样的大吵一架以后,可能会有人猜测,迹部说不定会对忍足提出分手。其实就一般小说的发展线路看,这样的猜测绝对是合情合理而且足以证明各位读者阅读经历已经达到了某种炉火纯青的境地的。
但是并非所有故事都是这样的,生活尤其不是这样。中国有句老话说,夫妻打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才堪称是真理。
所以,迹部和忍足后来还是轻描淡写的和好了,并且共同迈进了他们之间的第十八年。在那之后,忍足和迹部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那晚的事情。
究其根本,或许是迹部自忖自己还没有幼稚到只是因为忍足酒后的胡言乱语就和这家伙分道扬镳,毕竟两人为了走到一起付出了多少心血都已经无法用数值去衡量。也或许是因为事过之后忍足相当诚恳的道了歉并且最终获得了迹部的原谅。
可若迹部说自己一点也不生气也未免太虚伪做作了——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说那样混蛋的话,他迹部大爷的肺都快气炸了。换做别人或许还能和朋友倒倒苦水发发牢骚,但偏偏当事人是迹部,这就有些棘手了。所幸的是升职以后,迹部的工作变得十分忙碌而且充实,让他无暇为了私事而分散精力。迹部的资历和他升职的速度相比实在有点不相称,想要迅速坐稳部长的座位可并非是什么轻松的事。
至于忍足,在家休了一个星期的假转换心情后,就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之中,似乎已经完全从之前病人死亡事件的阴影下走了出来,让桥本教授感到相当欣慰。除了握着手术刀挽救病人生命,忍足的研究论文也仍在继续,并没有因此消极。为了引以为戒,他还把这次病人突发桥脑出血的病例当成典型案例进行了分析写进了研究论文,结果居然得到了桥本教授的赞赏。面对这样的情况,忍足也只有苦笑的份。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值得被赞赏的回忆。
日子重又回到了过去平静的状态:忍足在医院,迹部在公司,两人都忙的焦头烂额,甚至经常无暇碰面——很好,这正是两人都想要的状态。吵架后的尴尬,就顺势在这种忙碌中渐渐的淡薄起来。
虽然工作很忙,但偶尔两人也会忙里偷闲的一起出门去和网球部的老朋友们一起喝喝酒什么的。随着薪水的增加,这类应酬他们总算不用尽量回避以节省开支了。
凭心而论,冰帝网球部的聚会频率并不高,即使聚会人也不见得能够到齐。迹部和忍足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并不是每次聚会都会出席的。当然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会有这样的变化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当迹部端着酒杯望着酒桌边的朋友们时,总不免格外庆幸自己当初加入的是羁绊较为深刻的运动型社团。尽管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变化,但老友相聚,笑容都还一如过去的真诚。或者彼此还没断了联系这点,已经算是相当值得庆幸的事儿了。
往日,聚会的焦点不免会落在难得出现且天生具有焦点气场的忍足和迹部身上。今天却很难得的把主角换成了向日。
如今向日的酒量和当年喝酒大会时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豪迈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用力的将杯子放在桌上。从这个动作上,迹部仿佛看到了当年那场喝酒大会上的向日岳人。他微微眯起眼睛,靠着眼力在眼前这男人脸上依稀还能找出当年梳着妹妹头的少年模样。
“呐,今天我要和侑士,还有大家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向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灿烂的表情:“我……要结婚啦!”
“喔?恭喜岳人了呀!”忍足第一个反应过来,带头鼓起掌来。
冥户似乎不满的撇撇嘴,“切,居然被你小子抢先了呀!那么我就先恭喜你吧!”
“看来冥户也要加油嘛!唔,要不要我介绍女孩子……”
“可恶,这种事我才不用泷你帮忙啦!”
“也对也对,不然冥户你就要后院起火了吧?”
“你们不要跑题啊,向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唔……总之是很可爱啦……”
“啊呀,岳人你在害羞么?”
“就是就是!脸红了喔!”
笑也笑了,闹也闹了,等大家纷纷对准新郎表示恭喜之后,向来作为团队中领导者的迹部这才优雅的做了个手势,笑着道:“那为了恭喜向日要结婚,今天这顿酒,就由本大爷请客吧!”
说完这话,迹部下意识的看向忍足,忍足感应到迹部的目光,立刻回了个笑容过去,示意没有关系,随即便笑容满面的接下了向日递给自己的一杯酒。
既然是为了向日即将结婚而庆祝,觥筹交错间,大家闲谈的话题自然免不了要提起各自的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听着这样的谈话,迹部不禁生出这样的感慨:想不到在不知不觉间,大家竟然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直到此时,迹部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年龄到了今年十月就要迈入三字头大关了,他……已经不年轻了。如果不是因为忍足的事情,或许自己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在考虑挑一个女人作为终身伴侣?
喜欢走在众人前面的本大爷就连这种事也不甘落后的最先做出了决定,并且还特立独行选择了一个男人而非女人……迹部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算一算,和父亲的十年赌注已经过了一半。如今的自己,已经拥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而且仍然和自己所选择的那个人在一起。不过,困难的日子或许还在后面……迹部轻轻斜倚在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忍足肩头,低低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能够稍稍理解父亲坚决反对的理由了,不仅仅是面子那么简单。
自从和忍足吵过架,迹部便发现自己没有过去对未来那么乐观。只是即使去年吵架的事情让他受了不小的打击,但对于这总能适时出现而且温柔的陪在自己身边的爱人,他怎么舍得因为那一次争执就轻易的放弃?
向日的婚礼定在秋天,伴郎邀请了慈郎而不是和向日交情最好的忍足——之所以在众多好友中选择慈郎理由是,伴郎的身高总不能比新郎高出一大截吧?仍有几分孩子气的理由不禁让人莞尔。
结婚典礼上,大家自然也看到了向日的新娘,那真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子。当她小鸟依人的站在向日身边时,居然让原本仍带有几分孩子气似的向日变得男子汉气度十足起来。众人不免又开起了向日玩笑,然而这次迹部却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涩。
——看到向日夫妻时,他好像终于明白忍足那次酒醉以后的胡言乱语所想表述的意思了。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和忍足并肩站在一起,并肩前进,即使是作为被抱的那个,也不愿意像个女人似的被对方庇护。他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很正确的,他和忍足都是男人,那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爱模式不适合他俩。
其实,迹部的想法确实不错,而且算是相当合情合理的。但问题在于,惯于强势独立的他并没有给忍足这种并肩前进,共同面对困难和挫折的感觉。
迹部是向来深知自己的个性任性到何种程度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洋洋自得于自己对忍足的迁就,满足于自己为忍足做出的牺牲。因为本大爷爱这个男人,所以已经心甘情愿为他放下身段,甚至过上了平民的生活,总觉得这样做也就足够了。
可是不行,光这样其实是不够的,尽管忍足也能够明白迹部是爱着自己的,但是还不够啊……忍足还想要被自己需要着的感觉。
有些事情,可能的确是迹部可以自己去面对,自己解决的,就像失业,就像和父亲交涉。迹部认为,这些事都是自己的责任,没必要推卸给他人。迹部从小建立起来的优良责任感,让他没有把理应自己处理的事情推给他人的习惯。
超强的责任感是作为领导者的必备条件,这当然是个优点。但独立也要有个限度,好强也要有个底线。当爱你的人觉得他对你的关心对你来说似乎可有可无时,藉由失落感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用语言来具体形象的表达出来的。
果然……自己逞强过了头吧?一直以来,他甚至从没有明确的告诉过忍足,自己是如此的需要他陪在身边,才有那么多的勇气和自信去亲自面对世上的一切困难。
既然已经想明白忍足的心情,迹部便觉得之前忍足的大发脾气也并非完全的不可理喻。想必这种苦闷的情绪也已经积压在忍足心里很久很久了吧?只是刚好因为喝了酒而又遇到一些打击让忍足彻底爆发出来而已。
忍足表面上嘴巴很甜,很会甜言蜜语,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说,他比迹部更惯于把事情放在心里一个字也不说出来。
其实这样反而更糟糕。
从向日的婚礼上回来,迹部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好好的和忍足就这个问题谈一谈。现在看来,两人为了避免提起不愉快的记忆而逃避问题,显然不是什么解决事情的好办法。
“侑士……”迹部踌躇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是,还没等到迹部开口,倒是忍足先说话了:“其实,小景,我也有些话要说。”
“喔?”迹部稍稍有些意外。
“今天去参加岳人的婚礼,让我稍稍有点小感触呢。”忍足摸摸下巴道:“找到愿意与之相伴一生的对象,真的很不容易。”
迹部点了点头。“是啊。”
“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我很早就遇到、认识并且和小景走到了一起。”忍足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可我好像总是喜欢自寻烦恼,去在意一些并不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论如何,在我选择了小景的同时,小景也选择了我,所以我们才能走到今天。说到底,我果然还是太幼稚了点,小景,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那次的事情让你很生气,虽然我已经道过歉了,但这次还是想再说一句,真的很对不起。”
“什、什么啊……”迹部显然没料到忍足会先自己一步把这件事翻出来谈,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道歉什么的,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嘛!”
“可还是想再次郑重的向小景道歉嘛!对了,小景不知道吧?关于向日的新娘……”
“不知道什么?”
“向日说啊,他所以结婚最早,是因为那个女孩想早点举行结婚仪式,正式过籍呢。”忍足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情一样笑道:“不然的话,他还打算邀请大家一起举行个集体婚礼什么的,说那样才热闹有意义呢!”
“什么嘛,本大爷还以为那个家伙有了女朋友可以长进一点,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自己和忍足……是不可能在日本办理什么婚礼的啊……迹部的唇边亦浮起了一丝笑容。
忍足突然感慨起来。“其实,如果两人真的足够相爱,何必担心是不是举行结婚典礼这种事呢?”
“你说的没错,就像本大爷就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了,那女人也确实有点太执着于仪式和那张结婚证书了。”迹部故意稍显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或许以向日的个性,在这方面没办法像你那样,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已经给予了足够多的温暖和支持吧!毕竟,你可是我们冰帝的天才呐!”
忍足从迹部一开口,就惊愕的盯着迹部的脸:“小景……”
“嗯?”对于忍足的视线,迹部却不以为意,仿佛什么也没说过似的挑了挑眉,唇边绽出了一个满是媚惑的笑。
“……我是想说,小景这样笑的很漂亮……就像某种……邀请一样……”忍足轻轻俯过身子,靠近迹部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还有……”
“还什么?”
“不,没事了……唔嗯……”
一室皆春。
——这次,应该真的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