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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一觉醒来睁开眼,竟然发现迹部景吾坐在自己床边。这一情况之前还从未有过,因此忍足相当欣喜的坐起身,揉揉眼睛。“我不是做梦吧?”
“哼,难道这么华丽的本大爷你的梦里也有么?”迹部的唇边似乎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忍足摸摸头笑道:“当然不会有小景本人这么华丽,不过……确实是经常会在梦里遇到小景你喔~”
“喔……是这样么?”迹部的语气突然一变,“忍足。”
“嗯?”忍足对于迹部的突然变化有些摸不到头脑。
“本大爷以为,可以绝对信任一个叫做忍足侑士的人了……”
忍足愣了一下,笑道:“这是当然的,我不是早就对小景说过了么,你只要有我就……”
迹部不耐烦的打断了忍足的话:“那,手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手冢?”忍足重复了一遍,挤出一丝笑容。“迹部想去祭拜他?”
“少装蒜了,”迹部毫不客气的亮出底牌,“我知道,手冢根本没有死,他就在这所房子里……”
忍足沉默了几秒钟,迟钝的开口:“是……不二告诉你的?”
迹部冷哼了一声,径自离开了忍足的房间。
“迹部刚刚来看你了吧。”迹部离开不久,手冢就走进了忍足的房间,在忍足的床边坐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安心了,他……毕竟还是想着你的。”
忍足却站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你以为,小景是来探病的吗?”
“不是吗?”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已经知道了,桦地其实……就是手冢国光你。”
“他知道了?”手冢一时愕然。“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不二……?”
“哈哈……我还以为……以为这次一定是我赢了。你瞧,你自动退出了,源静香也死了,小景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么……” 忍足突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结果呢?功亏一篑。”
“忍足!”手冢冲到忍足面前,抓住他的双肩。“你冷静一点!”
“冷静?”忍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叫我冷静?如果不是答应帮你,如果不是让你装桦地到小景身边去,我怎么可能会失去小景对我的信任?我怎么可能在最后输掉?”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但是我想我有责任履行我对桦地君的承诺。”手冢的眉微微动了一下。
忍足不由得嗤之以鼻,“承诺?手冢国光,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为了承诺活着的?老实说吧……”他的声音里充满嘲笑的语气。“你究竟是因为桦地的遗言,还是因为你自己呆在迹部身边?”
“我已经说过了,是桦地君救了我的命。”手冢调整了一下自己难以平静的呼吸,“桦地君最后临终前拜托我,让我代替他呆在迹部身边……”
“少自欺欺人,手冢国光,”忍足甩开手冢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聪明如你,难道不明白,桦地所指的那个代替,并非是这种工作上的代替,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托付……桦地对迹部的情义,我一直看在眼里,比你更清楚!”
“可是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不爱迹部了!”手冢咬着嘴唇。“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和迹部在一起。所以当初你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是啊,你已经放弃了,感情什么的,你早就放弃了,当初迹部家施加压力的时候就放弃了……可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着他,为了能够呆在小景身边,不会有人比我做的更多,为了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做了多少努力!……手冢,像你这样不曾努力就直接放弃的人,又怎么能够明白……怎么能理解我的感受?”忍足不再掩饰自己受伤的情绪,“我……计算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守着小景那么久……”
“会为了感情这样做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因为某个人,宁愿只是待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他就心满意足,这样的人不是只有你忍足侑士……但是我以为你应该明白,忍足。”手冢的表情显得很平静。
“明白?我明白什么?”忍足拧起了眉,瞪着面前的手冢的脸。
手冢推推鼻梁上微微下滑的眼镜。“你应该明白,或者你爱的并不是迹部景吾本人,你只是爱上了那个无比强大、无比能干,永远站在顶峰的完美男人。概括一点说,你爱的是那个迹部的完美,而不是迹部本人。”
“这不可能!”忍足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来,伸出手揪住了手冢的衣领,“你明白什么?你只会在小景身边装聋作哑,你根本不明白我对小景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来……”
“……我明白。”对于忍足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手冢虽然难过的皱了一下眉头,但却还是不为所动。“因为当初的我就是这样的,源静香也是这样的,大概桦地也是这样的……我们所有的人,被迹部吸引都是因为……那样的迹部,实在太耀眼,太引人注目了,任何人都无法抵御,他所散发出的惊人魅力。”
忍足泄气似的松开手,声音嘶哑:“真的是这样么?我们所有人,爱上迹部都是因为这样么?”
“或许……只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手冢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很涩。
忍足怔怔的望着手冢的脸,艰难的开口:“难道你……指的是不二周助?”
手冢默默的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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